《也曾倾心赴你》 1 免费试读
结婚六年,顾诏身边的小秘书换了九十九个。
我从未在意。
哪怕后来得知,他为了讨她欢心,在我的试管手术中,植入了他与第一百任秘书的胚胎,
我也只是平静地签下同意书。
直到那天,他和新欢在车中***时,撞倒了一个避让不及的路人。
我赶到车祸现场时,弟弟的尸体已经盖上了白布。
而血泊里,散落着满地的婴儿服。
情绪激荡间,腹部一阵剧痛,再醒来,护士红着眼安慰我:
“顾太太,孩子以后还会有的。顾先生一会就来。”
我点点头,没有戳破她善意的谎言。
只因昏迷前,我听见急救人员拨通了顾诏的电话,
那头传来他不耐烦的声音:
“我警告你们,别再陪着陆婉演戏来骗我!”
顾老太太赶来的时候,我将一个小巧的白色棺材递到她面前,
“你说要我生下顾诏的孩子。”
“我完成了承诺,现在我可以走了吧。”
1.
顾老太太坐在我的床边,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,语气满是歉意与劝慰:
“婉婉,顾诏他这孩子,就是贪玩了点。其实他心里,不是没你的。他是对我安排你们结婚有点意见,所以这些年才会迁怒于你。”
我没有接话,手机微信界面不停跳动,是顾诏十几条未读语音信息。
老太太笑了笑,“你看,你出事他还是着急的。他脾气是不好,但终究是担心你。”
我也朝她苦涩地笑了笑,点开了第一条。
“陆婉,我警告你,别再玩这些烂把戏来骗我!你现在倒是本事大了,医院护士医生都让你收买了是不是?”
“你最好给我老实点,别以为怀了我的孩子我就会心软!”
一条接一条,都是熟悉的怒气、嘲讽,和刺骨的羞辱。
顾老太太的笑容僵在唇边,脸色逐渐难看,但还是勉力辩解:
“那些不过是一时气话,男人嘛,总是嘴硬的。外头那些女人,也都只是玩玩。他身边是走马灯似的,可只有你,只有你,真正有过他的孩子。”
“婉婉,这次是他不对,我回头一定好好训他。”
顾老太太轻轻叹了口气,“你先安心修养,等身体好了,我们再试一次,下次一定能顺顺利利的。”
她顿了顿,似是斟酌了措辞,又补了一句:“这次我把你们住的那套别墅过户给你,等你再生下他的孩子,我会让他......”
“老太太。”我打断她。
她一愣,话音还没落,我已经慢慢从枕头底下抽出那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,递了过去。
最上方的胚胎来源一栏,冷冰冰地写着:
供精者顾诏。
供卵者,赵沅。
那是他的第一百任秘书。
“老太太,我努力过了。我曾经也以为,只要我忍,只要我等,他总会变的。”
“可这就是他给我的回答。”
顾老太太盯着那一行字,手指微微发颤。
良久,她才将文件合上,像是被人抽干了力气,整个人都沉了几分。
“这个逆子!”她低声骂了一句,眼圈已经泛红。
她握住我的手,语气再无往日的高高在上,只有难堪与哀痛:
“婉婉,你放心,我不会让你就这么被他欺负。他做得太绝,我这个做奶奶的,不会再偏袒了。”
她拍了拍我的手背,缓缓说道:“这套别墅你拿着,就当是我这个老太婆的一点补偿。”
我摇摇头,“不用了。我只想离开。您曾经答应过我,只要我生下他的孩子,就能走。”
她怔住,眼神浮出迟来的愧疚。
那一瞬间,她仿佛老了十岁。
“当年,是我错了。”她喃喃道。
“你给我三天时间。”她说,
“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。”
2.
当年我和弟弟还在孤儿院,他病得厉害,药费一***一日难筹。
顾老太太第一次来,对我说:“你读书挺不错的,想不想继续念下去?”
后来,她成了我们资助人,替我交了学费,也替弟弟安排了医院。
我努力读书,拼了命想报答她的恩情。
大学一毕业,她就把我带进顾家,说要我“辅助顾诏”,让我成了他身边的秘书。
再后来,她说:“婉婉,你和阿诏结婚吧,我放心你。”
我一开始是拒绝的,直到他父母出了事,整整三天三夜没说一句话。
那天,我看到他一个人坐在灵堂前,眼神空空如也。
仿佛看到了从前的自己。
我心疼他。
所以即使结婚后他冷漠、敷衍,我也没说什么。
以为只要等,只要陪,他总会回头看看我。
这时,顾诏的电话响起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。
“陆婉,你又跟我奶奶灌什么迷魂汤了?她居然让我把沅沅辞退?”
“我还以为你学乖了,结果还是这副德性!”
我没说话,只是听着这个陌生的枕边人一句句的嘲讽。
当初他一个接一个换秘书时,我也曾经吵过,闹过。
直到那天,我撞破了他和赵沅在我们的大床上。
他轻蔑地看着我:
“行了陆婉,你都已经如愿嫁进顾家了,还装什么深情?我跟谁上床,你管的着吗?”
那一刻我才明白,在他心里,我从始至终都只是一个为了钱才和他在一起的女人。
自那以后,我再没问过他什么。
我冷冷开口:“不是我做了什么,是你们做了什么,你们心里清楚。”
这时门被轻轻敲响,护士走了进来。
“顾太太,您弟弟——”
“别说了。”我打断她。
电话那头顾诏嗤笑一声:“对了,我劝你多想想你弟弟。他不是还等着换肾吗?没了我们顾家他能排到号?”
“你要是老老实实的,我就当多养只宠物。要不然......”他语气一顿,明显带着威胁。
“他的事不用你费心了!”我冷声打断。
他沉默了一下,随即讥讽:“少用这事威胁我,陆婉。你赶紧跟奶奶解释清楚,别让她担心!”说完就怒气冲冲挂断电话。
护士轻声说道:“顾太太,您弟弟的火化定在明天上午。”
她把一个透明袋递给我,里面是几件染了血的婴儿衣服。
我接过袋子,手指僵硬。
那是弟弟得知我怀孕后,不顾医生反对,兴冲冲跑去商场买的。
说要亲手给外甥选礼物。
可他不知道,我肚子里根本不是我的孩子。
当时顾老太太提议“你们也该生个孩子了”后,顾诏点了头。
可没想到,在我试管手术时,顾诏为了讨赵沅的欢心,竟然把她的卵子换了进去。
我一直以为孩子可以是婚姻的转机,却没想到,那只是他送给别人的礼物。
原来,他从没打算让我生他的孩子。
而为这场骗局陪葬的,却是我唯一的亲人。
3.
我没听医生建议,回了家。
白色跑车就停在车库正中。
车内座椅凌乱,散落着用过的小雨伞。
保险杠上还有一丝没擦干净的血迹。
我站在原地,呼吸一滞。
脑子里一片嗡鸣。
我强迫自己移开视线,指尖在掌心里缓缓收紧,直到指甲扎进肉里,那点钝痛才让我稳住身体。
深吸一口气,告诉自己不能倒,最起码,现在不能倒。
伸手取下车载记录仪,塞进包里。
进屋前,我特意没让佣人通报。
刚推开卧室门,就听见里面一阵喘息与***,交叠缠绵,赵沅娇滴滴的声音像毒针似的钻入耳膜。
我死死扣住门把,手背青筋绷起,指节泛白。
就是这两个人,在车里翻云覆雨,把我弟弟撞飞在路中央。
可他们毫不在意,连罪恶感都没有,现在又在我家主卧,演着相同的戏。
顾诏忽然推门出来,似是没想到我站在门外,神情一顿,很快恢复平静,唇角甚至带着点笑。
“没想到你还喜欢听这个。”
他朝房间里扬了扬下巴,“你现在不是怀着孩子吗?总不能让我憋着吧?”
“沅沅被你告到奶奶那里,暂时不能去公司,我就让她搬来住。主卧你让出来吧,你住客房。”
我没理他,径直上楼。
第二天,我一个人去了殡仪馆,陪弟弟最后一程。
火化结束,回到家,刚踏进客厅,脸上就挨了一记重重的耳光。
我整个人跌坐在地毯上,嘴角被打破,渗出血来。
顾诏俯身抓住我胳膊,眼里是一触即发的怒火:
“我还以为你昨天一声不吭,是学会安分了。”
“没想到你还是这副手段!又去找奶奶告状?”
“要不是我在,沅沅差点就被她派的人轰走了!你就是故意和我找麻烦,是不是!”
我冷着脸不说话。
赵沅这时走了进来,穿着我的真丝睡袍,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。
她轻声劝着,“阿诏,别生气,陆小姐毕竟是顾太太,我再怎么被她羞辱,也得忍着啊。”
顾诏气得脸色铁青,指着我大吼:
“我愿意你才是顾太太,那是我给的!否则你算什么东西?”
我冷笑一声,看着他,“你以为我稀罕顾太太这个位置?”
顾诏瞳孔骤缩,一把将我推开。
我肚子隐隐作痛,冷汗浸湿后背,扶着沙发边缘倒了下去。
顾诏一惊,急忙上前两步,神色复杂地皱起眉。
“你干什么?我可没使劲!”
他停在我身前,眼神在我苍白的脸和平缓的小腹之间来回扫视,忽然声音拔高:
“孩子呢?!”
4.
“你竟然敢把我们的孩子打掉?”
“你疯了吧陆婉?你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?”
我缓缓撑起身体,唇边浮起一抹凉薄的笑。
“我说了,我不稀罕。”
“再说了......”我抬眼看他,目光冷静得骇人,
“真的是‘我们的’孩子吗?”
顾诏身形一滞,脸上的怒意瞬间冻结,眼神一闪,竟露出短暂的迟疑。
赵沅见状,走过来扶上他的后背,嘴角噙着一抹得意又意味深长的笑:
“看来陆小姐是看不上阿诏的孩子啊。”
“也是,你在外面又不是没有更好的选择,谁知道是不是又攀上哪棵高枝了?”
她声音柔柔的,却像淬了毒,字字诛心。
话音刚落,顾诏怒极反笑,眼底泛起一种病态的亢奋。
“好啊,不想要是吧?”
他一步步逼近,冷笑着,“那我偏要你怀上!”
说着,他猛地抓住我的手臂,动作粗鲁得毫无怜惜。
“别碰我!”我低声警告,声音微颤。
他却像没听见,反而更用力地攥住我,声音低哑却满是嘲弄:
“你不是要钱吗?啊?不就图顾家这点钱?”
他甩手,从沙发边扯出一沓***,朝我脸上猛地砸来。
“够了吧?这些够不够?你现在就给我怀一个出来!”
钱散落一地,像一场荒谬的笑话。
我气得浑身发抖,冷声怒骂:“你疯了!”
“疯了?”顾诏瞪着我,眼里燃着一团歇斯底里的火,“你不想怀我的孩子?那你到底想怀谁的!”
他忽然朝外一招手,几秒后,两个穿黑衣的保镖出现在门口。
“今天随便你们玩,谁能让她怀孕,这一年的奖金翻十倍。”
我整个人僵在原地,仿佛雷劈当头。
“顾诏,***疯了!!”
我尖声喊出来,身体因为恐惧而发抖,背后冷汗湿透。
“你要是真敢做这种事,老太太不会原谅你的!”
顾诏却像听到笑话一般,甩掉外套,解开袖扣,嗤笑道:
“你少拿我奶奶压我!”
“这个家,现在我说了才算。”
我试图从地上撑起身,手指刚一用力,就被什么狠狠踩住。
赵沅高跟鞋的尖细鞋跟,狠狠地压在我的指骨上。
我额角冷汗直冒,指尖几乎痉挛,却死死咬着牙,一声不吭。
她居高临下地俯视我,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:“陆小姐,别着急啊。”
她缓缓蹲下身,凑近我,“你以前也不过就是他的秘书,凭什么你能爬到顾太太这个位置?”
她一边说,一边用鞋跟缓慢地碾动我手背的骨头。
“现在,也该轮到我了。”
站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保镖,神情明显有些迟疑,彼此对视了一眼,脚步没动。
“怎么?”
顾诏冷冷扫了他们一眼,语气瞬间沉了下去,“还在等什么?”
“要我亲自来教你们怎么***?”
我拼命挣扎,手被鞋跟压得血肉模糊,冷汗直冒。
就在黑衣人迈出脚步,逼近我时,
大门被一脚踹开,
“顾诏!你这个畜生!!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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